唯一被用来证明雅利安人征服低等土著的证据来自于《梨俱韦陀》(第二篇第二十章第十诗节)中的一句话:“因陀罗,弗栗多(Vitra)的屠者,那黑皮肤达塞人的毁灭者。”而同一部《梨俱韦陀》第六篇第二十二章第十诗节里又讲道:“我们向因陀罗祈祷,赐予我们光荣,这光荣将使达塞人成为雅利安人。”根本没有任何种族仇恨的痕迹。给我们的提示是,雅利安人根本不是指称一个种族,成为雅利安人并非依赖于出身(关于雅利安人后文还有详论),最重要的是,所有的韦陀文献里提到的宗教圣地没有一个在中亚、南亚之外,作为入侵者的雅利安人怎么会没有把他们在欧亚大草原上的宗教圣地或发祥之地载入他们精心编撰的韦陀诸经以使后人永世不忘?
究竟是什么样的文化根基使高贵的不列颠帝国的学者如此恐惧,必欲完全篡改之、根除之而后快?在这片湿热而又神奇的次大陆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1783年,新任命的(也是新晋封为爵士的)英国驻孟加拉最高法院法官威廉·琼斯到达加尔各答。与当时许多英国殖民官不同,琼斯具有学者的气质和素养,为了研究这个“奇妙的国家”的历史和文化,他与另外两个志趣相投的英国学者一道创立了孟加拉亚洲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