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灏笑了笑:“你的蝇头小楷似乎写得不错。便把你知道的,都写下来吧。”
须臾,小舟端进来笔墨纸砚。
孟秋之月寒蝉鸣,仲秋之月鸿雁来。内殿的烛火在九月的夜晚显得诡异而孤清。
乐芳仪爬行到成灏的腿边:“圣上,臣妾真的是无辜的,臣妾只是帮人办事。臣妾蒙恩未久,臣妾……臣妾仰慕您,臣妾想长长久久地跟圣上谈词听曲……”成灏的声音仿佛在烛火上绕了几圈,带了些温度:“孤知道。孤曾对你说过,乐只君子,天子葵之。孤心里有数。你写吧,好好儿地写。”
乐芳仪仓皇地点点头,在纸上斟字酌句地写着。当然,在她的描述中,什么事情都是严贵嫔指挥的,她只不过是严贵嫔手中的弓而已。弓往哪儿拉,统统与她无关。
半盏茶的工夫,乐芳仪写完了,哆哆嗦嗦地递给成灏。成灏接过,细细地看完,笑了笑,说了句:“好大的心胸。”
忽听门外脚步声临近,小舟报:“皇后娘娘到——”
阿南从外头进来,她身后跟着聆儿,聆儿手上拎着一个食盒。阿南看见乐芳仪跪在地上,仿佛并没有太多惊讶。她向成灏行完礼,道:“臣妾见圣上今日筵席之上吃多了几杯酒,筵席罢,又赶往乾坤殿,担心圣上胃寒,积了乏,便煮了些花粥送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