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一脚踹严实棕熊的笼子,上了锁。
打开天鹅笼子,双手左右开弓,拧紧了天鹅妻子和一只小天鹅的脖子, 把两只天鹅拽出笼子, 飞快地用细铜丝把两只天鹅的长颈绕成数字“8”,绑得严丝合缝,食客们都喜欢这个数字造型的烤天鹅。两只天鹅一点也动弹不得了,它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把哀痛欲绝的目光投向笼中的四只天鹅。四只天鹅疯狂地扑打着笼子,小天鹅哭喊着妈妈呀,妈妈呀。天鹅丈夫把三只小天鹅挡在身后, 它张开双翅冲着厨子大喊:“你快看看呀,你弄错了啊! 他们要吃最大个儿的天鹅,我的个儿头比我的妻子大啊!
你快放了它,你快来抓我烤我吧……”
厨子拧开烤箱开关, 开始往两只天鹅身上糊泥巴,抹作料,他笑眯眯地说:“这下子老实了吧? 动不了了吧? 一会儿进了烤箱, 你们全身的每个细胞每条血管都会张开,这样才能把作料的味道全部吸进肉里。
妈的老子烤了几千只天鹅了, 却是一口也没尝到过。他妈的凭什么他们就好吃好喝的吃不完?他妈的他们到底凭什么啊……”
天鹅丈夫对浑身涂满了泥巴和作料的妻子和孩子说:“我的最爱,快闭上眼睛吧,不要再看这个丑陋的世界了。我们全家永不分开,我们永远都在一起。”